孙晓辉

（西城律协会长、北京市金台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

西城律协首届法治研讨会既有经验总结又有前沿问题的探讨，大家共享共鸣，学术氛围浓烈。对本次研讨会，我作出如下总结：

 一、本次研讨会是一次弘扬宪法精神的法治宣讲会。

2023年12月4日是第十个宪法宣传日，也是我们宪法宣传周第一天。宪法宪法真正的价值在于实施，宪法实施在于诸法实施。有学者统计我国的法律法规80%是靠政府行政机关实施，政府行政机关能否遵守和施行法律是宪法实施的关键。德国有位学者说过宪法典是静态的宪法，行政法是动态的宪法。我们的行政复议法在整个行政法体系，特别是在我们整个法律体系里边都非常重要的，行政复议法从1990年行政复议条例到1999年的行政复议法再到2017年再到2023年我们这次大修，应该说此次行政复议的修订明确了行政复议原则，完善行政复议范围的有关规定，增加了行政复议申请便利措施，强化了行政复议吸纳化解行政争议的能力，完善行政复议受理及审议程序，加强了行政复议对行政执法的监督。

正如曹鎏教授所说，这次修法是一次全面系统大修，相当于一部新的法律。我们今天的议题非常贴合宪法日主题，我们是言之有物，针对性强。

二、本次研讨会是法律界、司法实务界、基层单位行政主体关于行政法的实务课题的一次交流。

我们律师可能代理行政相对人，可能代理行政主体，法官是裁判，检察官是法律监督，街道办是行政主体。我们本次交流不是简单的站在各自职场上各司其职。

本次研讨会关于议题的设置有内在的逻辑，是体系非常完整的一堂法律实践课。在主旨演讲环节，曹鎏教授和黄薇博士对新行政复议法不同视角进行解读，一位高屋建瓴、通过宏观评述，让我们全面清晰把握这次法律大修的精髓所在；一位重在实证研究，着眼本业，让我们深入透彻了解到法律变革对律师业务的切实影响。

在主题演讲环节，李鹏科长所在的西城区行政复议综合科是指导和监督全区行政复议工作的机构，李鹏科长也对实施中的问题和新法实践中的期待谈了他的一些看法。他提出来在我们西城区能不能做一个一站式的行政争议解决的综合体。这个想法，我认为还是有实践的可能。实践中，会有相当的案件会进入到法院，王庭长在讲解中提到了我们行政争议的矛盾呈现多样化趋势，出现诸多的特点。解决行政争议有三条重要的途径，行政复议、行政诉讼和信访制度。刚才各位专家提到这三项法律重要途径本身存在的问题，我们可以一一简单地再重复一下。我们说的复议可以用缺位来讲，我们说大信访、中诉讼、小复议。如果从量上来说，黄博士也提到我们一年行政复议大概的量是20万件，我们的行政诉讼是30万件，我们的信访是500万件，完全不是一个量级。行政争议第一反应还是去法院走行政诉讼，有一定的路径依赖。这样的背景下，大量的行政争议直接诉到了法院，造成我们行政复议缺位，随着新行政复议法实施，这个问题会得到一定的缓解。法院可能存在一定诉讼空位，王玲庭长提到我们有可能会出现程序的空转，经常出现解决了行政行为合法性的程序问题，解决不了实质问题。信访又存在一定的越位问题，这个越位是被动的，一些群众的模糊认识导致不少人首先选择信访。

我今天个人有一个意外的收获，就是我们谭小颖主任讲的“检察+”，“检察+”我自己听的时候有一个粗浅的个人理解供大家批判。刘广鹏处长讲信访的时候用了一个词叫兜底，认为信访是对行政争议的兜底。我觉得检察可能是对信访的疑难杂症硬骨头案件穿透。“检察+”有可能会成为解决行政争议一支矛，而且是利矛。大家注意到我们高检在2021年的时候出了一个行政法律监督的规则，上个月我们两高出了一个民事法律监督的意见，我认为行政法律监督意见两高意见也就不远了。我想到律师行业管理的时候遇到律师维权的问题。我们法院法官是有调查取证权，大家也知道调查取证权随着我们民诉法修改，是逐渐被限制，甚至有学者比较激进说应该完全让法官中立，所有调查取证是当事人完成，法官不调查了。检察官责任是什么？他是调查核实权，这是来自我们检察院组织法。这个调查核实虽然是一词之差，这个理解来自我们律师同行有一个维权，说办理一个案子可能涉及虚假诉讼，检察官开始调取他办案的卷宗。这个在民事审判监督程序里边，是从来没有的。即便是在刑事案件中，遇到办案机关、公安机关调取我们律师的办案卷宗的话，我们协会一般情况下是拒绝的，我们律师是拒绝的。我们检察官在调取我们办案律师的办案卷宗。大家要想这个核实跟取证不一样，取证你取来可能是当事人或者是持证单位愿意提供证据，真伪莫辨。这个核实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也许和我们检察机关原来是从事刑事侦查的公诉的理念是一脉相承的。检察院的调查核实权感觉和法院的调查核实权正好相反，检察院的调查核实权在不断加大。有时候我们说很多的争议产生之后，它的真相为什么会被掩盖？其实当事人自己说一些话，说久了之后自己也相信了。如果没有这个利矛穿透之后，永远都是各说各话。这个纠纷永远没有实质争议的解决。我的想法，“检察+”有可能是第四个渠道，它是一个穿透，是一个利矛，起到一个骑兵的效果。

三、本次研讨会是对西城律师一次传经送宝会，极大促进西城律师在参与解决行政纠纷类案件时提高站位，多维思考，提升了西城律师的理论水平和实务能力。

开幕时各位专家、区司法局李程局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致辞，也指出了本次研讨会的重要意义。非常感谢本次研讨会承办方北京市西城区律师协会，感谢李昕教授、曹鎏教授、市信访办、区法院、区检察院、什刹海街道、新街口街道的各位专家领导以及作主题发言交流的律师同仁们。感谢各位学术造诣深厚、实务经验丰富的演讲发言。

本次研讨会是西城律师行业宪法宣传周的精彩开始，是西城区行政法理论实务的一场精英会，也是西城124宪法日普法活动的亮点之一。希望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切实把行政复议多元化解建设成为回应人民群众司法需求的第一窗口，解决行政矛盾争议的第一良药，实质化解行政纠纷的第一道防线，不断拓宽基层社会治理的路径，推动多元纠纷解决机制迈向更高水平，为推进基层社会治理现代化，建设更高水平的平安西城，提供强有力的法律服务和保障。

最后感谢西城区司法局对本次研讨会的指导。

西城律师协会自2010年12月成立，西城区5000名律师近300家律所，树立提高站位、做红墙律师、专注业务做实力律师的行业发展理念，希望未来继续得到区委区政府、法检部门的关注和支持，使西城律师切实当好改革发展的服务者，基层治理的参与者，法治建设的助推者，在助力中国式现代化西城实践中展现律师作为。